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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,我回来啦!带回来了你最喜欢吃的野猪肉,等会是红烧、炖、还是烤着吃,您说了算!我还在旁边李大爷家给您讨了点白酒回来!”
姜尚一回家中,便忙碌起来。
“乖,尚儿啊,你真是长大了。我这些年没白疼你。你爹娘死的早,我生怕你受委屈。这一转眼,十几年都过去了。你从我怀里的小不点长成现在都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”老头子,说着说着,眼里竟然还噙着泪水,眼角的皱纹也似乎更深了一些。
“哎呀,爷爷,别总这么煽情好不好。爹娘死得早,咱爷俩不也过来了吗,这不过的挺好的吗。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您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,现在当然轮到该我孝敬您的时候了。”姜尚安慰道。
不一会,姜尚便做出一桌好菜,给爷爷斟上一杯酒。这酒不烈、也不醇,但是清淡芬芳,就像这青山绿水共为邻的闲适淡雅。这是大青山附近特有的酒,听说这酒卖到通天城去可受欢迎咧,很多文人墨客都对它赞许有加。姜尚却品不出这酒到底好在哪里,清淡如水,毫无乐趣可言。
菜过五味,姜修恩问道:“尚儿啊,你这几年在天霸书院学什么了?以后升学是去雅克省的省府丹伦城还是去通天城啊?”
姜尚咽下口中饭菜,随意道:“都可以啊,我还指不定能不能考上呢。有没有人要呢。我这也没有什么天赋,体术吧,只能算还行,也不算拔尖的。像我这种普通人多了去了。”
不知为何,姜修恩听到这番话,心里竟有些满意,追问道:“那要是考不上,是不是回来陪爷爷呀?”
姜尚想也没想,说道:“回来干啥呀,爷爷,咱俩都住十几年了,好不容易去镇子上学习了点本事,以后我再不济也要在镇子里混呀,回来多没劲啊。这村子,养老差不多,我在这待着?还是算了吧。”
姜尚说完好像自己又考虑了一下,摆了摆手道:“放心吧,爷爷,我出去混会经常回来看您的,等我有立足之地了,我就把您接过去一起住,不就好了。”
姜尚的小心思,还以为看透了爷爷的想法。
姜修恩有些默然,又问道:“是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?张家那小丫头是不是挺优秀的啊?”
姜尚听到这话,放下碗筷,一脸愁容,叹息道:“唉。我和秋雅估计是要分道扬镳了。她从一开始就显露出了魔法天赋,在我们学院,现在同是高年级的魔法学生,都只能一次释放一个简单的法术,而她都能一次放五个了。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魔法第一人。”
姜尚左手托着下巴,继续说道:“而我,明明一起长大的,一点一滴看着差距越拉越大。我在魔法方面没有哪怕一点的天赋,也就能练练身体了,虽然体术成绩在学校能排上号,但总归不是前三甲,谁又能记得住后面的人呢。至于当个读书人呢,我也不是没想过,但比起楚云戈那小子还是差的远。唉,总之先看看今年大招要考些什么项目吧,只有随机应变咯。”
说着说着,姜修恩壶中酒就已见底。
姜尚有自己的心事和烦恼。姜修恩也有。
如果说姜尚的烦恼是成长路上的一些选择和波折,那姜修恩的就是历经沧桑后的沉重。
这么多年来,姜修恩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孙儿,一心想的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孙子拉扯大,也让他原理那些是是非非,不安生的地方。就在这世外桃源,然后让姜尚娶妻生子,平平淡淡,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。
对于老头子来说,经历了死亡,才知道生命的可贵。不求富贵,但求安稳一生。所以当年姜尚八岁那年,老张家要送秋雅去镇里学院学习,问姜尚要不要去,姜修恩骨子里是拒绝的,但又看到姜尚期冀的眼神,又心软同意了。老头子知道,姜尚这性格,不可能安安生生的永远待在这个小村子里。姜修恩就一直骗自己说小尚不会离自己而去。至少,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会。何况,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甚至身体的一些隐疾已经开始作怪。他偷偷的去镇里找郎中看过病,郎中说,这病没法治,本来也是古稀老头了,能活一年算一年吧。好的话也就两三年,差的话可能今年冬天就不行了。
老头子回来之后,没敢跟姜尚说。姜修恩心里是矛盾的。既想要把姜尚留在村子里,又不想成为姜尚的一道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