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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章 五万两的卖身契

花妈妈素来少觉,能吃能喝,还未到中午呢,大言不惭,居然说要替雪婵姑娘赎身,她倒要瞧瞧。

“带足真金白银了么?”

大胡子转身:“雪婵,你回房收拾,一会儿我过来找你。”

上了二楼,走近花妈妈:“爷自然备齐了,花妈妈请吧!”

瘸阿七想瞧个究竟,却被大胡子拦在了门外,突然一道金灿灿的牌子闪过,花妈妈怔得目瞪口呆:“原……原来是金使到了!”

“好了!今日的话我只说一遍,去把雪婵的卖身契取来。”

花妈妈转身抱过一只铁匣,里面全是风华楼姑娘的卖身契,就像她的档案,随着她的去向,也跟着一并到了风华楼。

大胡子接过卖身契:“五万两黄金票,妈妈收好了!”手里握着一支笔,行云流水,从怀中掏出一方印章,用力一按,压低嗓门道:“交给风月阁主吧,他看后自会明白。”

花妈妈还是不明白,除了主人有这等权威,还会有谁能够轻而易举地带走雪婵姑娘。眼瞧着就能挣大把的银子,却突然销了妓籍,她还没有真正为妓,可惜,实在可惜。

“好!大爷真是阔绰呀,五万两黄金,一分不少……”

这些话都是说给外面围聚的姑娘们说的,个个面露羡慕之色,没想到雪婵这么快就有了好的归宿。

“江玉儿因大病不治,以二十两银子卖与荆红袖为奴,人银两清,生死自便……”

原来雪婵竟然是从另一家青楼出来的,二十两银子便决定了她的身价与自由,如今的她是多少二十两银子。

雪婵站在房中,离了风华楼,以前的衣服也是穿不上的,除了她自己置备的几身普通女儿家穿的衣衫,裹入包袱,望着屋子里的那些画,一张张、一副副都凝聚她的心血。取下那些人物图,点亮烛火,在铜盆中一并烧尽。

“雪婵,你的卖身契!”

接过,仔细地察看:“其实我并不叫这个名字……”

丢在火盆中,看契约化尽,她应该高兴呀,可此刻没有半点喜色。乞颜烈的事她听说过不少,原以为,他只是说说,可他将卖身契递过来的那个刹那,她真的信了。

要离开这里了,她竟然有说不出的不舍与难过。

明夜,她就是他的人了,总有一天,她会爱上他,就如他所期盼的那样。

不过半天的时间,雪婵被大远国使臣赎身的事像长了翅膀,传遍了京都每个角落,自然也传入了绿珠的耳中。

小姐自由了!

那么,小姐的计划会不会改变。

她真的会爱上那个使臣吗?

牙床内,大胡子拥着图娅,亲吻,可眼前、脑中全是雪婵的影子,她的笑,她的舞……

“该死!”

今儿不操练一下,明夜如何征服她。

可现在那东西不管用,似乎着了雪婵的魔。

“苏合,苏合!请雪禅姑娘!”

雪婵坐在琴前,今日的事太突然,一颗心被撩得乱七八糟。他让她重获自由,不再在男人之间,也不再身不由己,可她却决定了要逃走。

“雪禅姑娘,爷有请!”

已经很晚,这个时候叫她做什么。

刚进房,房门已合。

牙床内,图娅浑身赤裸,而大胡子也衣衫不整。

他奔了过来:“雪婵,你帮帮我吧!我……”

她不明白,为什么是她帮他。

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与她说话,是请求,不再是命令。

搂住她的纤腰,吻像春雨,落在她的脸上,滑向唇边。

脱去她的罗衫,看着她半裸的身体,抚摸着细腻的肌肤,只要看到她,他才会有感觉,感觉到自己狂乱的心跳,也感受到自己确实活着。

耳边全是男女欢爱的低吟浅喘,她不敢抬眸凝望,一颗心早已经飘了太远。虽同在牙床,可她仿佛与这里无干,早将自己置身事外。

图娅是他的侍妾,而他是大远国的太子,他早已经妻妾成群,儿女成群了吧。

她是不会爱他的,可是他成全她的自由,真的要把自己献出吗?

可以吗?

不知道!

她不愿意违心而为,可又不愿带着良心的愧意。

图娅香汗淋漓,和上次一样,爷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。在爷的目光中,她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疼惜,不是对自己,而是对那个叫雪婵的女人。

“下去!”

赵雪木讷地整好衣衫,正欲下床,已被人搂入怀中,“雪婵,留下来陪我好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你放心,我不会碰你,只想拥你入眠。”

姑且信他,如果再不信他,她会良心不安。

她轻柔地点头,和衣躺在他的身边,最初她会担心,他不守承诺,可实在太疲惫了,没过多久,眼皮打架,她也沉沉地睡去。

睡梦中的她,眉毛微锁,似有万千心事无法消融,即便是忧,她也可以忧得这么美。

“你是我的!”他亲吻着她的额头。

这家伙根本就是虐待狂,喜欢他的女人不要,偏喜欢纠缠不爱他的人。

他蹲在床前,像欣赏一副画,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女子,她的睫毛很美,长且翘曲,整张脸上寻不出半点瑕疵,像一块完美的玉,似一朵初绽的花蕾。

“雪婵,明日我们成亲吧?以天朝的习俗……”

她根本就不爱他,虽然有愧意,有歉疚,却唯独没有好感与爱。

“不说话,就是同意了。那我这就令人去告诉天朝的重臣。”

“不,我不配。”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,无法说服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,还是一个妻妾无数的男人。当他举起鞭子打她的时候,对他的恨便种在心中,后来,他又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欢爱,这就是侮辱。虽然她不会介意,却极大了伤了她的自尊。

“好了,今日我便不能陪你了。晚上再来瞧你!”

这家伙又玩什么花样,宁可他咄咄逼人,霸道任性,可现在居然对她温柔百倍,装出来的吧。爱一个女人太狂热时,是否可以说明,丢弃一个女人时便可以做到残忍绝情。

不,她一定要走。大不了,将来还他五万两黄金,她相信,依她的能力,一定可以的,就算是十万两黄金她也能偿还。

本想出去走走,可后面竟然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卫,除了她上茅厕,只要她能到的地方,他便寸步不离地跟着。

午后,绿珠来了,两人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。

“小姐,还走吗?”绿珠压低嗓门。

她肯定地点头,走,一定要走。

“绿珠,一会儿你去帮我买些蜂蜜,最好的那种。另外,去买这样东西……”

“是!”

听了绿珠的介绍,她所安排的事早已经备好了,红珠夫妇为了配合他们逃走,今儿一早就离开京师,看样子好像是回肃州老家了。猪肉胖子自小便是孤儿,长大后跟人学了几天杀猪,然后在京师卖猪肉。如今有了妻室家人,经不得红珠的枕头风,答应了离开。

他们一走,绿珠便无了后顾之忧。况且雪婵向来对身边人大方,两千两银子够他们回老家买几十亩天地,置一处较好的庭院。

“雪婵!”

大胡子,不,他叫乞颜烈。

站在门口,看着正弹琴的赵雪,满脸欢喜:“天朝皇后今儿也听说要娶你的事了,你看,还特意下旨赐婚呢。”

老天,这一次的玩笑开得也太大了。

皇帝佬儿怎么就下旨赐婚呢?

“喏,这支凤钗……”

听乞颜烈说话,赵雪方才回头:体形高大,一张脸轮廓分明,乌黑的眼睛炯炯发光,这是一个英俊而又阳刚的男人,穿着青色的天朝服饰,衣袂飘舞,显出他高大伟岸的身影。

发花痴呢!

她不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,难怪传言说,他是大远国最英俊的男人,的确是个美男子,恐怕这副模样难有几个女人抵抗得住。

不,她不可以动心。更不愿意加入到他的妻妾队伍之中,她是赵雪,她的丈夫便只能有她一人。失身心爱男子倒也罢了,即便他美,他帅,她还是无法喜欢他。

“今儿是个特别的日子,我已经令厨房备了酒宴,你先回房吧,我换了衣服便过来。”

弃去了冷漠,她的声音温婉如水,眼帘低垂,猛然抬眸,灵光闪动,就是这样的抬眸、回眸,让他魂牵梦绕。

“好!这只凤钗,我放在你的锦盒里了!快些过来!”

天朝人挺大方的,一听说他娶了风华楼的雪婵姑娘,个个都道贺,有的当时就给了贺礼,还说明儿一早便会来行馆。

从柜中取出蜂蜜,连兑了两大碗服下,又令绿珠也饮下一碗。

换上她喜欢的罗衫,携着绿珠。

厨师已经摆上酒宴,不光有天朝的菜肴,她还特意要了几道大远国的菜式。

“绿珠,拿大碗盛酒!”

端起一碗酒:“这碗酒,祝贺雪婵重获自由之身!干杯!”

都道天朝女子温婉,可她竟然一饮而尽,这等豪爽有几个男儿有,看得乞颜烈目瞪口呆。

“干!”难道她有如此豪情,他又岂能落后,端着酒碗一饮而下。

“第二杯酒,是雪婵多谢殿下赎身之恩!”

“你……”

她是何时猜出他的身份,至少她已经知道,他是大远国的太子。

“殿下再不接酒,雪婵的双手就该酸了!”

接过酒碗一饮而尽。

她总是能找到可以让他接酒碗的原由,难得她释怀,已经是她的人了,还有天朝皇后的赐婚懿旨。

“今儿,不醉不休!”赵雪浅笑:“你怎么变成五个人了……一个、两个……哈,你会变的哦……”

装醉,赵雪最拿手了,每次公司有应酬,为了耍赖不喝酒,这招也最管用。

“绿……绿珠,给殿下倒酒……我……我”

扒在桌上不再抬头。

这是她与绿珠事先就说的,如果她扒在桌上,而绿珠上来继续斟酒、敬酒,势必定要将乞颜烈灌醉为止。

这家伙的酒量不小呀,颇有些《天龙八部》萧峰的不醉之风。这一点,赵雪也想到了,趁他与绿珠说话,将袖中的迷药粉尽数倒入酒坛。

“殿下快喝呀!小姐不是说了,不醉不休吗?”

“我要方便……方便……”

赵雪摇摇晃晃进了后面的房中,那里有只马桶,也顾不得仪态先方便再说。

什么,都喝了三大碗加了迷药的酒,他还不倒。

“小姐,我也要方便!”

“好……好吧!我正想大便呢,一起……去!”

两个人相互搀扶,这家伙还不倒,她们都快没辙了。

茅厕里臭气熏天。

“小姐,怎么办?”

“好了,你一会儿将买来的迷香点上,这是防迷膏,我给你来点!我回房换衣服,一会儿在前院大门左边会合。”

赵雪回到房间,换上事先备好的男装,将换洗衣衫叠在腰身上,又将肩膀叠高,就快过三更了,必须在西门城门关上之前离开这儿。

将事先备好的书信放在自己的绣帐之中,还有那只装满珍宝的锦盒也一并留下。

绿珠左右张望:这小姐怎么还不来,再不来,城门就该关了。一过三更那马车就走了,快来吧……

正在着急,身后被拍了一下,猛然回头,正欲大叫,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绿珠姑娘,走吧!”
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门,被看门的侍卫拦住去路。

“爷和江姑娘都喝醉了,我得去给他们买些解酒的药!”

还以为乞颜烈有多厉害呢,还不是醉了,倒了!

“去吧!”侍卫应了一声。

出了门,便往红珠夫妇以前居住的院子奔去,绿珠带来备好包袱,跳上马车,直奔西门。

“等等!等等——”

远远便瞧见两名卫士正在关门,近了,终于近了。

“怎么办?”绿珠望着雪婵。

“使银子!”如果今夜出不去,待乞颜烈醒来,她就必须得和他成亲。

二十两银子,两位卫士终于心动,将关上的门重新启开,马车一闪驰出城外。

“小姐,我们去哪儿?”

“去凤州!”

凤州在西南方,肃州在西北方,而只有雪婵知道,她真正想去的,其实是江南,虽然有些南辕北辙,可唯有这样,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

乞颜烈被苏合与图娅从睡梦中惊醒。

“爷——”

灵光一闪,今儿是他与雪婵大喜的日子。

“爷,出大事了!”

“什么?”今儿只有喜事。

苏合顿了一下:“江姑娘跑了!”

跑了?是他听错了吗?

他给了她自由,替她赎身,给她深情与呵护,甚至承诺会保护她,可她竟然跑了。

图娅递过雪婵留下的书信。

“烈:我走了!对不起,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。我知道不足以弥补你的伤心,不过你放心,当初赎我的五万两黄金,算我向你借的,三年后我一定如数奉还。这盒珠宝是我的一点心意,就算是预先支付的利息。请保重!”

她不但知晓他的身份,还知道他的名字。

跑了!

留下一句话,她便走了,毫无声息,让他怎么办?与何人成亲,辰时一过,天朝的文武官员就会前来道贺。

不,就算你走了,你依旧是我的人,天涯海角,我一定把你找出来。没人可以离开我,你尤其不能!

“图娅,换嫁衣!”

“爷……”

“婚礼不能没有新娘,从此刻起你就是雪婵。”

向世人证明,他娶了雪婵,无论她走到哪里,她始终是他的女人。大远国丢不了这等面子,他必须要保住大远国的面子,也保存自己的颜面。

回首近日,她的温婉,她的热情,全都是为了逃跑。

还他五万两黄!他笑,一个弱质女子哪能赚到这么多的金银。无论她走到哪里,一定会露面的,他也一定能找到她。

三年后。

京都,丽人坊。

最初卖首饰,近来又有了各式男女佩包、手包、挎包,款式新颖,还有许多身上的佩件,剑的小坠,折扇、锦扇的饰品,一应俱全,丽人坊近来又做起胭脂、水粉的生意。

如今一眼望去,七家铺面全是丽人坊。

秋天的风,带着丝丝凉意。三年一度的进贡之期来临,又是三年一度的秋考之际。

京都异常的繁华,而近来人们议论最多的莫过于,四皇子轩辕清平定南边叛乱。扰乱海边渔民生活的海盗陆续落网,渔民们又可以出海打渔。

南理国、大远国的使臣陆续进京。

乞颜烈再度担任使臣,坐在马背上,翘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。

“丽人坊周年庆典!购物有礼品,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!信物礼物物物皆有,深情痴情情情都真!快来呀!丽人坊重力推出,丽人坊胭脂水粉系列,丽人坊佩包系列,丽人坊服饰系列……”

丽人坊,正如其名,店铺门口站着一些年轻男女,手里拿着一些传单,店铺门口挂着一幅超大的布画,上面琳琅满目。

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
一个清秀娇俏的女子,坐在马车上,被那排色彩鲜艳的店铺所吸引,许多客官进入那里。离开的人,脸上挂着笑容。

赵雪曾想过,不再是名妓的身份,她会更洒脱地在古代经商,让身边的人都过得幸福富足。因为曾是名妓身份,她亦不能重回赵家,与这具躯体的亲人相认。不曾想赵义林居然派人回江南打听她的下落。

反正这几年,她专心钻研胭脂水粉,玫瑰山庄收了一位破落的以胭脂水粉为生的兄妹,因为她曾参观过一家颇有名气的化妆品生产厂家,知道一些配方,经近两年的潜心试验,丽人坊胭脂水粉终于上市了。明年的产量将会更大,玫瑰山庄后山已经有成片的玫瑰园。

七月抵京时,赵雪恢复了赵义林爱女的身份,成为礼部侍朗赵府千金。

赵义林回到府中。

“老爷……”

“大小姐呢?”

“回老爷,大小姐今儿一早就出去了。”

怎么又出去了?他这个女儿,因为自幼失散,养成了一副无拘无束的性子,回京三个月,相认近一年,那些日子她是呆在江南老家。

赵义林少年被发配,兄弟姐妹有**人,因为十几年前的林丞相被陷案,赵府受牵连,如今活着的姐妹,大哥一家四口就留下位公子赵子明,而三弟义松远在肃州奉山任县令,从十几年前分别到后来三弟官复原职,他就不曾见过。

今儿从孙府回来,听说三弟近日就要抵京。义杨还真是的,这么大的事,居然不与他这个兄长的联系。

“大公子回府喽!”

赵义林尚未坐热,听说子明回来,又转身站到院子里。

赵子明近来正忙着应付即将到来的秋考,数年前,赵家受牵,有官职的被发配苦寒地,妻儿皆被贬为奴。赵义林一位同窗好友郑霆,便在此时伸出援手,花巨金从官府手中买走了赵义林之妻,原想寻找赵雪舞下落,可那时竟打听不到,只打听到赵义林的侄子,便一并替二人赎身带回山野居住。

因故,赵子明是在二婶一手拉扯大,名为侄婶实为母子。林丞相案重审之后,赵夫人与子明重回真府,子明被遣往泉山书院去读书了。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小住半月。

“子明见过二叔!”

比过年时成熟许多,黑了却又长得结实了。

“大小姐回府喽!”

二叔曾多次在信中提到过这位堂妹,听说她便是丽人坊的东家老板。如今的京都谁不知丽人坊,买衣服、饰品、礼物都会去丽人坊。

赵子明回头时,却见从外面进来两个男装少年,走在最前面的戴着纱帷帽,后面跟着个清秀小厮。

赵雪进入大门,摘下头上的纱帷帽,不高不低地唤了声:“爹!”

“你这丫头又这种模样出去了,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……”

赵雪回头望着小厮:“小瑞,你在这躬听老爷的教诲,回头告诉我。”

“站住!你连听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吗?”

不是没有功夫,而是近两个月,她听得都快生茧子,实在不愿意再听。

“爹,丽人坊重新装修开业,近来的事很繁琐。你就不要再说了,难道你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,礼部赵侍郎的女儿是丽人坊的管事?”“你想说什么女儿都懂,我今儿已经累了一天了,有什么话明儿再说成不成?”

“还当我是你爹吗?”

不是当不当的问题,事实是:他就是这具躯体的爹。

如果可以,真不愿意认祖归宗,可是古代人似乎没有不认亲人的道理,这有些违背常理,所以她认就认了。

“爹……”赵雪见直说不行,拿出自己的杀手锏,“你老有什么话就快说吧,女儿浑身汗臭,我想回房沐浴。”

一边捏着赵义林的肩,一边娇嗔地依有父亲怀中。

“子明,跟我来花厅吧!”

赵夫人听说丈夫、侄儿、继女都已回来,拉着一个,由奶娘抱着一个就到了花厅。与丈夫团聚之后,赵夫人又产下一位娇儿,如今刚学会走路。

说起这位赵夫人年轻时候也可谓名满京都,被称为京都三大美人之一。几年前,有乡绅看中赵夫人的美貌,意欲刚娶,赵夫人一怒之下自毁容颜也保贞节。如今正被民间传颂,夸其为贞节烈女。

“雪婵,这位是你的堂兄赵子明。你一直在江南,没见过。”

借着花厅明亮的烛光,赵子明这才注意到:自己这位堂妹,居然生得闭月羞花,虽着男装,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。

“雪婵见过大哥!大哥安好!”

她落落大方,优雅地施礼,赵子明还了礼。

侍婢奉上凉茶,赵雪接过茶盏,畅饮两杯。

“今儿有两件事。你们三叔这几日就要抵京复命了。另外,皇后懿旨,所有五品以上在京官员家中未婚女子,明儿到御花园赏荷。说是赏荷,可大伙都知道,这是选妃。”

赵雪心中咯噔一下:“爹,你不要告诉我,这事与我有关。我可不想进宫,大伙都知道,你的女儿自幼失散,最是不懂规矩,眼睛除了银子还是银子,活脱就是一个女财奴。”说到财奴,她立即想到了一件大事:“爹,家里还有钱吗?能不能先借我一些。我差点忘了件大事,就两千两黄金……”

“真没规矩,我说正事呢!”

“爹,我也说的是正事。”压低嗓门:这件事她若不办,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,“没有便没有,实在不行,明儿我去书华表姐那儿借些。”

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
“你只说有没有?最多两个月我便还你就是,这不是周转不开么?”

虽有流动银两,可那是不能动了,一旦动了,万一铺子里有事,连应急的都没有了。原本可以去银庄先借些,但是利钱太高,二则传扬出去对丽人坊的声誉不好。

“雪婵,明儿一早随为父进宫。”

“爹——”

“你若进宫,我便借你。”

真是只狐狸,罢了,她也只好应了。

“去!去!明儿我就去!”

大不了,她言语粗俗些,还不怕把此事给搅了。

一家人在花厅用过饭,各自散去。

泡在花瓣浴中真是舒服。

小瑞是赵雪在江南时收养的孤女,这三年一直带在身边,绿珠留在玫瑰山庄巡视管家,她的夫婿——方俊做了水粉堂的管事。

她一定要凑足五万两黄金,必须得尽快还与乞颜烈,她可背不起如此沉重的人情。

睡得正香,赵子辉的奶娘就在门外叫嚷起来。

“大小姐,该起床了!你还要随老爷进宫呢。”

她可不想做妃子,可是若不去,爹爹就不答应借两千两黄金。罢了,爹爹说的是去,可没说不能使坏。

被人选中需要颇费力气,可是不被人选中的法子却是很多。

看着铜镜中的女子,得想法子将她变成丑女才好。

脑海中闪过一词——恶搞,若在现代,一定被骂暴殄天物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故意丑化的人不多。

每日天色刚亮,赵义林就准备上朝,天朝也有休息日十五天才有一日。

等着焦急,这可是觐见皇后娘娘,回头时,发现雪婵竟然将一张好好的脸涂画得乱儿八糟,连平白不用的胭脂水粉都一并涂到脸上。

赵义林看着夫人,气不往一处来:“你看看!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女儿,也不知道管管,成何体统,这般去见皇后娘娘,我们赵府上下二十三口都别活了……”

女儿自幼失散,赵夫人心中对女儿生出愧意,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落在青楼里当粗使丫头,如今一家团聚,时时迁就、忍让。

“雪婵,跟我走!”

赵夫人生来一副好性子,拽着女儿就上了闺阁。

“雪婵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,我知道你不想做妃。可是,皇后娘娘可不是等闲之辈,无论皇上宠谁爱谁,后宫之中三十余载尊崇不变,这是何等的能耐。你这副模样进宫,还不让皇后治赵家一个目无皇家之罪……”

懂!可是她最初只想着捣乱,可没想过这样的装束会惹怒皇颜。罢了,她还是乖乖的进宫,反正今儿各家的官小姐们必是浓妆艳抹,精心打扮,就如御花园里盛开的花,姹紫嫣红,她权当自己是一朵路边的雏菊。

赵夫人出生书香门第,打扮起女儿来,丝毫不逊,不到半柱香的时间,一个楚楚动人、亭亭玉立的少女就站在赵义林跟前。

来到宫门口,大门未开,举目一望,周围全是各式各样的家轿,写着各家的姓氏,每顶轿子旁边,都站着一位官员,看来这是父亲陪着自家女儿来的。

“赵侍郎,哟……你女儿找到了!”

一个年轻官员走过来,与赵义林拉话,雪婵注意这个人很久了,发现他的话特多,总是在人群里转悠,不过二十四五岁,这么年轻必定不会有适龄的女儿,怕是妹妹也指不定。

“早就找到了,她一直在江南老家,前些日子才抵京……”

虽说是清晨,可是轿子里坐久了还真是闷得慌。

雪婵撩开窗上的帘子:“爹!爹——”

有一个帅且酷,而且还温文尔雅的爹真是不错,养眼又可撒娇,运用起她的小伎俩来,得心应手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爹,这里好闷,你让我出去一会儿行么?”

年轻官员听到一声脆脆的女子声音,猛然回首,立即就被轿子里的人给吸引住了:这就是赵侍郎的女儿。还以来,只有自家妹子才是最美的呢?相比之下,竟若云泥。

经历太多的风雨之后,赵义林变得谨小慎微,空旷石板地上全是一大片轿子,清一色都是身着朝服的官员,并未瞧见任何女子。他可不能带这个头,即便要带,这也是一、二品重臣的事儿。

“老实呆着!”

赵义林瞪了一眼,雪婵这样一问,他反倒不敢走远了,就怕趁他不备,这丫头就从轿子里溜出来。

哇,这么多轿子,这么多人,恐怕得有四五十人了。只要她不往太醒目的人群里站,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哦!

爹说皇后选妃,是给当今皇上么?听说他就快六十了,真可恶,一大把年纪还找十几岁的姑娘做小老婆。这可不好玩呢,她不愿意,一会儿得想法子脱身才成。

“当——嘎——”

锣声震天一响,随着开门的声音,宫门大开。

门口站着两位太监,一位道:“上朝进殿喽!”

另一位道:“各家小姐,请随洒家来!”

尖着嗓子,因为锣声,外面突然寂静下来,原本不算太高的声音,此刻听到清晰。

雪婵出了轿子,赵义林自然少不了一番叮嘱,大致是不可以越礼,得有大家小姐的风范。

官员与小姐像事先说好了般,分成左右两列,一列侍读太监,一列随皇后殿的太监而去。

雪婵张望着长龙的队伍,都道春花秋月,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还真不是吹的,各有其美,或娇柔、或妩媚、或艳丽、或高贵……什么样的都有。

走了一段,雪婵回头,朝赵义林挥手,好像在说:放心吧,我不会惹事的!

“赵侍郎,那是你女儿?”

“正是小女!”

行进中开始与一班官员寒喧起来,往日谁也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,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因为近来林贵妃又在后宫惹祸了,皇上已经冷了她快两个月了。而谁都知道,林贵妃得宠之时,第一个举荐的人便是赵侍郎,只因为赵侍郎是当年林丞相府中的得意门生。诗词歌赋无一不精,人又长得俊朗。

可如此,众人眼前一亮,这赵侍郎竟然有位倾城绝代的女儿,都以为自家女儿不俗,只有与众多美女站在一块儿,方才分得出胜负美丑。他们不俗的女儿、妹妹,竟被赵侍郎的千金生生比下去了。

穿过长廊,闻到一股浓烈馨香,是荷的清新,是蔷薇的芬芳……

“小姐,请先!”

雪婵身子一闪,站在一侧,让身后的女子先走。

如果没有猜错,这里便是御花园了,只有走在最后,她才能找机会藏起来,然后在离宫的时候才扎在人堆里,竟可以知道外面的一切,又不能被人发现,真可谓一举两得。

小桥流水,凉亭花园……清幽中不失华丽,一丛丛各色的花,各式的花,散发着各自的馨香,仿佛置身在花的海洋。

“皇后娘娘驾到!”

“淑妃娘娘驾到!”

“太子妃到!”

太监高喝,草坪上顿时乱成了一团。

“别跑,别跑……站成两列!”

有胆小的女子开始打颤,不由自己,眉目低垂,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身边两侧的动静,连抬眸的勇气都没有。

高傲的女子,扬着头,挺着胸,翘望着花丛中过来的人群。

还有紧张的,拽着手里的丝帕,浑身拘谨,葱白十指不停地揉挫。

“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
“淑妃娘娘玉体安康!”

“太子妃玉体安康!”

除了皇后娘娘的千岁之声齐整,祝淑妃、太子妃,说什么都有,好在今儿的主角是皇后娘娘。

“平身!”皇后审视着脚下两列女子,这都是身家清白,出身高贵的重臣千金,“赐座!传茶点!”

太子妃的目光立即就注意到远处的白衣少女,一袭粉纱在众女中尤其醒目,虽然着粉衣的很多,可是她的灵气逼人,落落大方,不温不火。更重要的是,她正挪动身子,是的,她在躲。

太子妃眼瞧着她不一会儿功夫就退至假山附近,突然,她转身一跑,就藏匿了起来。

为皇子选妃,这是多大的恩宠,可这女子居然在躲。

皇后娘娘出来,便被几位素有往来的世家千金所围住,自然也有她娘家的侄女们。

太子妃回眸时,发现淑妃娘娘也留意到那个在最远处又突然消失的女子。

淑妃的嘴角绽出一丝笑容。

皇后与淑妃,都是当今皇上为皇子、王爷时候所娶的王妃、侧妃,一登基便随升其为皇后、淑妃。

几十年的风风雨雨,淑妃一直是皇后的左膀右臂,皇上贤淑忠厚的妻妾。淑妃膝下共育一子两女,皇后娘娘生有两个儿子,她们都是后宫生养最多的女人,其他的嫔妃也只得一个龙种。

当今太子,是皇上的第二个儿子,皇后娘娘的长子,除轩辕澈外,皇后膝下还有四皇子(康王轩辕清)。淑妃娘娘膝下乃是三皇子(禄王轩辕洛),两年前因王妃病故,虽有侧妃、侍妾两人,可她还想替儿子物色一个更优秀的女子。

雪婵避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,这儿的花真的好多,全是蔷薇,而在这儿又能瞧见荷花池。盛夏的七月,天气很热,闻闻这朵,看看那朵。

那边有好多牡丹,都道十月牡丹,在这个季节能够开发实在不易。来都来了,不如去瞧瞧。

雪婵一路小奔,很快就走到了牡丹花跟前,俯下身子,小心翼地嗅着牡丹的花香。

太子下朝归来,正欲去御书房,远远地就瞧见牡丹花前站着个白衣少女,清灵脱俗,翩若惊鸿。在宫中,通常少有女子这样穿戴,心下好奇,折道就到了牡丹花前。

她微闭着双眼,一脸陶醉,似有万千思绪。

“你是何人?”

雪婵一惊,猛地回眸,整个人刹时怔在那儿:“太子殿下……”

同时吃惊的不光是她,连轩辕澈也一并怔住:她是谁?三年前,雪婵随大远国使臣远嫁他乡,有人说她死了,因为没人在大远国见过她。

再相逢,仿佛春梦一场。

无数次梦里,他为雪婵感伤,那么美丽聪慧的女子,居然死去。

大远国那样的荒漠之地,她那般娇弱的身子,如何受得。

“你认得本殿下?”

他还是有些意外。

她巧然笑兮,没有说认得,也未说不认得。

“你是……你是……”

相同的容颜,相同的笑靥,同样的清爽纯粹……不同的是,她更高些,也更妩媚清丽些。她生来仿佛就与这白色的牡丹相融,圣洁而脱俗,今日的她左右各挽了一个云髻,左额梳了偏发式,遮住半边额头,两朵粉色的绒花,还是那么简单却又令人心动。

“我该走了!”她不想再生是非,提着裙子飞野似的往那边奔去。

她是谁?

今日是母后、淑妃替两位皇弟挑选王妃的日子,母亲也说,丁良娣(太子侧妃)过逝也有些时日了,让太子妃在这些佳丽之中挑选一位良娣。

雪婵跑了一段路,抬眸就望见站在假山后小憩的淑妃娘娘,今儿她穿了一身天蓝色的华袍。

放缓脚步,是硬着头皮走过,还是问声安。

“淑妃娘娘如意安康!”

正欲退去,淑妃不紧不慢地道:“你是谁家的小姐?”

雪婵抬眸应道:“回淑妃娘娘,我父乃是礼部赵侍郎。”

“哦——原来是他!也难怪,总觉得似曾相识,确有几分你母亲当年的模样。”“你母亲近来可好?”

“回娘娘,还好,只是肠胃不适,沾不得荤腥。”

淑妃、杨香儿、安王妃,当年可是名动京师的三大美人。

“你这姑娘,不好好赏荷,到处乱撞。”淑妃有些责备,若做轩辕洛的王妃,这副性子可不好。

“回娘娘,下次不敢了!”

“皇后起驾回宫!”

两人正说着话,便见荷花池边的姑娘们在太监招呼下,已站成两列,雪婵有些心急。

“快去吧!再不去,就误了出宫的时辰。”

“小女告退!”雪婵退了数步,转身飞奔而去。

又重新站在最后面,太子妃远远便瞧见淑妃与这绝色女子说话,只要不让太子得手,什么都成。看来这丫头还挺有心计的,躲在假山后面,不过话又说回来,倘若她不躲开,只怕少不了成为众矢之敌。

今儿皇后询问了六七位小姐,也没说看中了谁,只是问了她们父亲的名讳与官位。

各家的父亲早已经在宫外相候,雪婵站在最后,火辣辣的太阳,晒得人头昏脑胀,正欲离开宫门,一个小太监飞野似地奔过来,拦住雪婵的去路。

“小姐的父兄在哪里任职?”

也问得太唐突了,雪婵看着小太监不知所谓。

皇后宫的主事太监瞧着面前的女子,先前怎么没瞧见,这人群中竟然藏了这等人物。一看来问的是太子宫的小太监,必是应了主子之托。

“小姐若是不说,怕小福子不会放你离开?”

主事公公还有些幽默,看似笑话,却是实理。

说还是不说,就算不说,别人还是能查出来的。

“回公公,家父乃礼部赵侍郎!”然后落落大方的回礼,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出了宫门。

雪婵走在最后,又被两个太监缠住说话,宫门外一双双火辣辣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,大伙算是瞧明白了:这赵义林就快因漂亮的女儿飞煌腾达了。

回到赵府。

雪婵就被父亲、母亲给缠住了,硬是问宫里的情形。

“皇后娘娘只是问了几位小姐父兄名字、官位。”

“那……没问你?”

“是淑妃娘娘问的。”

赵义林歪着脑袋,难不成,今儿相中雪婵的是淑妃娘娘,禄王洛前两年死了王妃,也好,做了禄王妃好歹还是正室,总好过给太子做良娣。

天朝皇规,帝王一旦年过五十就不在宫外选秀女,虽然每过三年各地还是呈送美女进宫,却是为皇子们挑选的。

“爹,你借我的金子!”

赵义林愤愤地瞪了一眼:这个女儿,总是在他心情好的破坏情绪。不过,自她回来以后,赵府的生活还真改善了许多,女儿每个月拿回来的银子比他的俸禄还多。

家中积攒的金子,也都是她带回来的,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。

“雪婵,你的东家是男是女?”

“爹,人家是男是女与你何干,人家待你女儿如同胞姐妹兄弟这便是了。”

也不知道这狐狸在打什么主意,莫名其妙追问起玫瑰山庄东家的事儿。如果告诉他,东家是他的女儿,他会是什么反应。

罢了,罢了,家中知晓她是京城丽人坊的管事便已经令他们大吃一惊,何况她还得故作神秘。

赵雪从管家那儿捧了两千两黄金回来,金灿灿的光芒耀得她眼睛发花。

真舍不得将满满五箱黄金送还给乞颜烈,可谁让她借了,人说话总得算数的。明儿一早就去钱庄,吩咐掌柜备好黄金。

只是……她总不能这个样子两面在乞颜烈面前,让人去送还好呢?

太子澈从御书房出来,小福子已经在外面相候多时。

“殿下,打听出来了!”

“什么?”

与父皇在书房谈了许久,早将先前的事给忘了,但到天黑自然还是会忆起,因为她的房间里还挂着雪婵的花影。

“回殿下,那女子乃是礼部赵侍郎的女儿。”

太子澈看着小福子若有所思:“礼部赵侍郎!”

因为林丞相的案子,赵义林人生起伏,赵家也历经磨难,听说赵夫人为保名节,自毁容颜。因为赵夫人,因为林丞相案,太子澈对这个赵侍郎有些印象。朝堂上,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物,少上奏呈,记忆中有过几次,却都是事关百姓的大事。

是巧合吗?

为什么那赵小姐与雪婵一般容颜,竟有过之而不及之处,淡定、宠辱不惊竟在雪婵之上。

“明儿午后,去赵侍郎家!”

回到太子宫,太子妃便将今日的事详尽地说了一遍,将皇后问过的几位闺秀都说了,只是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,既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位的喜爱,也没说哪位的不好。

康王清前几年羁傲不逊,如今开始有个皇子的样子,带兵清南边海盗,八月便能班师还朝。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,皇后对轩辕清的婚事极为谨慎,丝毫不比当年替轩辕澈选太子妃马虎。

轩辕澈脑海中掠过赵小姐的影子,走近屏风,定定地看着那副《仕女图》,实在太像,不光神韵、动作,连声音都如同一辙。难道她真是雪婵,可又怎会成了赵侍郎的女儿。不说是赵小姐一直在江南老家吗?由赵家忠心的老仆带大?

“都三年了,殿下还忘不了她?”

太子妃想起那个赵小姐就有几分怒火,好在她并不曾出现在母后眼下,至少母后是没瞧见她。只要她成为某位皇子的王妃,她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。

禄王轩辕洛颇有淑妃的风范,不温不火,办事沉稳。赵小姐若是嫁了洛,倒也是她的福份。与太子的妻妾成群相比多了份重情,与辕辕清的风流多情又多了份温文。

赵义林刚回府不久,便见一位太监上门,说是太子殿下到了。
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这位太子常去国舅家中走动,然后就是太傅、少傅几家,突然来赵府还是头一次。

轩辕澈进入赵府,没去花厅,而是要求到书房看看。

书房中,挂着几副《玫瑰图》,这风格,这摆设竟然与雪婵的房间如此相似,连绘画的风格也不径相同。

是她,真的是她!

“这些画……”

“回殿下,这些是小女休来无事信手涂鸦。”

因为这几副花图,让整个书房显得温暖而生动。

奉还金银

“听说赵小姐是最近才回的京城?”

“五月抵京,以前都住在江南祖宅,与赵家的忠仆相依为命,好在小女倒也机警,这些日子在京城丽人坊主事。”

早有传言说,京城丽人坊的主事乃是个神秘的美貌少年,每次出门都戴着面纱,原来竟然是个女子,还是赵义林的女儿。

轩辕澈立即对这个女子产生极强的好奇。

“她……”直接问他,你女儿在家吗?能不能见上一面,却不知如何开口,人家到底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。

正说话,外面一阵喧哗。

几个丫头奔跑匆忙。

“快来呀,大小姐又带好东西回来了!”

轩辕澈站在窗前,眺目一望,大门口站着位素衣少年,头戴纱帷帽,身后跟着一个厮,怀中抱着一只大盒子。

小瑞高声道:“一个一个的来,人人都有。大小姐说,这个月生意不错,让你们在亲友里好好宣传宣传,这些物什就算是给你们的赏赐。”“别抢,别抢!”

赵雪摘下纱帷帽,随手递于一边的侍婢:“这些是最近新出的饰样,称之为绢花,是江南上等特制硬丝所作,每个丫头一对,颜色随挑。”“你们都听好了,告诉你们的亲友,多多介绍人到丽人坊买东西,下个月的生意若是更好,我会给你们加两成月银,这月底的小礼物自然也是少不了的。”“月银少不了,你们每个人可得干好份内的事情,夫人似乎又有身孕了,小璃,这几日你多上些心,别累着她了……”“另外,从明儿开始,丽人坊又有大事要忙,家中的事你们都费些心,别忘了在我爹面前多美言几句……”

“大小姐,老爷已经回来了!”

“啊——”坏事了,她这般举动,不是又撞到父亲的枪口上了吗?她还大张旗鼓地在这儿发表讲演,得意洋洋。

“在哪儿呢?”小璃指着书房。

这些人还真是,自她回了赵府,待下人不错,还时常给礼物,居然任她闹腾了半天,才说父亲回来的事儿。今儿回来得真早,不是早要到黄昏才回来么?

赵雪迈着八字,学着男子的样子,大踏步进入书房。

“爹——”

赵义林看到她就是满肚子的气,这个女儿有些离经叛道。

图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背对着门口:“有客人来了?”

“一个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了。”

“爹……”“我知道自己不好,可是谁让你这个聪明绝顶,风度翩翩的赵公子生了我这个伶俐诱人的女儿呢?别骂了,你骂我,不是也在骂你自己吗?再说女儿做这些也没什么不好,谁说女子不如男了,你看我不是把东家的丽人坊打理得很好吗?”

赵雪又拿出她滔滔不绝的口才,刚落音,看画的男子转过身子,四目相对,她立即窘得脸颊发烫。以前在他的面前都是温雅模样,如今变成了俏皮样。

“愣着作甚?还不拜见太子殿下!”

不管了,反正这辈子,她又不奢望靠爱情、婚姻活着,她有丽人坊,那就是她精神的支撑与乐园。

“太子殿下强健安康!”

轩辕澈怔了一下:这算什么问候?

“爹,今儿女儿也给你备了一份礼物,你快瞧瞧!”

赵雪纤指一动,一枚漂亮的玉坠摇摆着,成色碧莹:“这是丽人坊限量珍品,‘心心相印’,大的你留着,小的给娘,她一定会很喜欢……因为这上面还有你们的名字,你心有她心,她心依你心,小心套空心形成一颗完整的心……怎么样?是不是很有寓意?”

轩辕澈听她说得如此精彩,手臂一挥,摘过玉坠,怎会有两条链子,原来是两个心套在一起的,背后确有赵侍郎夫妇的名讳。

“都说丽人坊的东西很是精致,还真是不错。”

“那是自然,可是赵雪婵的杰作呢。”

赵义林突然忆起,只顾与女儿说话,险些忘了贵客:“殿下,请移至花厅叙话!”

轩辕澈观察了许久,除了画,除了同样的容貌,她的性情半点不似当初的雪婵,难不成,世间真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。与雪婵在一起,他们探讨的是天下百姓,而面前的女子却处处琢磨着怎样赚更多的银子。自信、快乐,脸上总是洋溢着阳光的笑容,这笑也当初雪婵如此的相似,但赵雪婵的笑容却有了更多的内容。

在赵府吃了一盏茶,陪赵义林下了一盘棋,轩辕澈便离开了。面前的赵雪婵始终一身男装,很秀美,却让他觉得很尴尬。也没有时间直接询问,赵雪婵与雪婵之间的联系。

不过事隔两天,轩辕澈看到雪婵的画影,总会不经意间忆起与她相似的赵雪婵。在去国舅家中用过午膳之后,正欲去崔太傅家,银庄门前,闪动着一个熟悉的身影:“赵小姐!”

身边站着那个秀丽的小厮,不用猜,那也一定是女子。

“方掌柜,帮帮忙!偌,你就陪小瑞将这些黄金送到大远国行馆,将这封信,亲自交与此人查收。”

轩辕澈但见她缠着一个中年男人不放,也不知道她说着什么,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,嘴角划出美丽的弧线。

罢了,谁让赵公子是方氏钱庄最大的客户呢,送就送罢。

小瑞带着钱庄的三名伙钱,跟在方掌柜后面,押着满满一车的箱子往大远国行馆奔去。

大远国行馆。

昨儿就有人送来神秘信件,乞颜烈今日并未出门,他倒想见见这位故人是谁?并不是每位故人都值得等候,可来人的信件中提到了“雪婵”三字。

“爷,外面有人拜访!”

苏合呈上一封书信。

“烈兄:近安!听吾妻雪婵临终遗言,三年前曾向烈兄借黄金若干,遵妻嘱,今令挚交好友钱庄方掌柜送来黄金五万两,望查收。当年相助爱妻之情不盛感激,今了妻愿,倍感欣慰。望烈兄保重!赵学。”

什么?雪婵死了!怎么死的?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叫赵学的男人。

一团疑云充斥着乞颜烈的每一条神经。

但见这字迹如行云流水,飘逸洒脱,一看就是男子所书,“赵学”两字如流水飞奔,一笔即成。

记得三年前,雪婵离开时,就说三年内为将五万两黄金如数还上,以为是戏言。

“大人,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还请大人亲书一封,由在下带与好友。”

方掌柜知晓,这么一大笔黄金,岂不要凭据的原因,而此事赵公子事先便有交托。五万两黄金,险些没让钱庄被抽空,但是好在丽人坊的银子一直都是存在方记钱庄,几乎每十日就有进帐。他知道,丽人坊的生意出奇的好。

“你的朋友?就是这个叫赵学的人?”“他是什么人?”

方掌柜一阵沉思,赵公子也没说,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,好不为难。

“你若不说,那在下又如何回书?”

乞颜烈被突如其来的黄金,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一头雾水。

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,这一大笔黄金就像一座宝藏,若不是侍卫亲启五箱,他不会相信真的是五万两黄金。金银珠宝见过不少,但这么一大笔突如其来,还是有些令人惊异。

“回大人,正是赵学赵公子?”

“他是什么人?”

乞颜烈咄咄逼人,眼睛间喷出火焰,如果他说的是真,那这个人就是隐藏在雪婵心中的男人,而这个男人为了她真的凑足了如此多的黄金,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,至少应该属于真心相爱。

小瑞早就受过小姐所夺,走了几步,站在一侧,学着男子的声音朗声道:“我家公子乃是京城丽人坊的管事。江姑娘生前最爱我家公子,我家公子也极爱她,虽说江姑娘仙逝两年了,可我家公子从来都不近任何女子,还说要为江姑娘守节一生……连我这个奴才都看得感动,普天之下,只有女子守节,还从未有过男子守节的……”

“她……死了?”

“死了!两年前,她怀了小公子,孩子刚落地,就血崩死了。唉——说起来还真是可怜,赵公子为此伤心了好长时间,整日抱着孩子就落泪。上苍有眼,这一切总算都过去了。不过赵公子有情有义,始终记得夫人生前遗愿,故而特令我陪方掌柜将这些黄金送到大人手上。还请大人查收,不要让我们做奴才的为难。”

他找了她三年,原来她早已嫁人且已仙逝。

乞颜烈身子发颤,难掩痛苦之色。

方掌柜连连听小瑞提到雪婵,方知那赵学竟然是雪婵的夫君,真可谓一对璧人,怎么就死了,着实令人难过。

乞颜烈坐在桌前,握着笔写了封回信,交与方掌柜。

躺在床上,乞颜烈反番思量,总觉着哪里不对,究竟是哪儿,他也说不上来。

次日便去了丽人坊附近。

还是昨日那个小厮,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孩童。

丽人坊的人似乎认识那孩子,皆称其为:“小公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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