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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上校气急败坏地走在街上,不知道如何回去交差。有人在背后叫他:“上校先生。”
上校回头,看到了一个少尉。这些部队不是他的老部队,而是参加胜利日又没有建制的一些杂牌军,里面主要是来自各种非陆军野战单位、却偶然卷入过野战的家伙,临时交给他指挥。那少尉年纪看不出多大,应该不到四十岁,满面风尘,双眼透着种久经生死的人才有的冷漠,半张脸上坑坑洼洼的有不少伤痕,显然是曾经被炮弹或者手雷近距离波及过,从他胸前密密麻麻的勋表和只有一条银线的肩章上看,他多半是个出身低贱的老兵。
上校下意识地横过马鞭,轻轻拍打自己的手掌,仿佛要在自己和对方之间隔出一条界线:“叫我男爵。”
老兵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:“是,男爵先生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情?”
“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。没有完成任务,我们要吃军法。您虽然是贵族,但如果赶上皇上震怒,剥夺封号送去坐牢的贵族,也有很多。”
“你很了解陛下吗?”年轻的男爵上校咬重“陛下”两个字,纠正对方的粗俗用词。
老少尉摇头:“但是我知道,皇上脾气不好,今天会下这种清洗自己都城的命令,俺估计他心情也不好。”
年轻的上校愣住了,年轻的脸涨得通红:“希谛大神在上,收起你邪恶的念头吧!那是一位贵族!”
老少尉哼了一声:“三年前还不是呢。”
年轻的上校想到了欧书艾闪电般崛起的故事,沉默了,几分钟后问:“我们做了她,被人发现怎么办?”
老少尉低声问:“今天之后,天水区还能有几个活人?就算有人活下来,他们还敢说一个字吗?就算他们敢说,帝国境内还有人敢听吗?”他抬眼看看上司:“那个傲慢的女伯爵刚才对您大呼小叫,正好请您喝头盘。”
年轻的上校明白了这老兵的比喻,脸忽然一红,又迅速恢复了颜色,警惕地问老兵:“你有什么好处?”
老少尉的表情变得很狰狞:“没什么,就是看欧书艾不顺眼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老子是234师的。当初从帝都出发的时候,全师有一万六千多弟兄,等到回来的时候,我们连新兵整训时的一百五六十号人只剩下了我一个。那么多人吃苦受累……长满虱子和冻疮……在零下五十度的鬼地方死战……流尽了血,又换来了什么?不过是他脑袋上的新帽子!”
“我是欧书艾将军的女儿,这里是……”见到刚刚那群士兵去而复返,欧珂娜的胆子更大,大步地走上去,想要赶走那稚嫩的贵族上校,但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一柄枪托狠狠地砸在她白皙的脸上,将她砸得仰天摔倒。
上校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老少尉做了个手势,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冲上去,抓起欧珂娜的腿,将她向路边两栋房子间的窄巷里拖。欧珂娜的军帽落地,头发在天水区的肮脏街道上一蹭,立刻满是泥污,混杂了脸上的鲜血,显得丑陋而狰狞。那看上去可能有三十来岁的士兵却满不在乎,粗大的脖子上喉结一鼓一鼓,好像是在咽口水。
老少尉说:“慢着!”
粗脖子大兵抬眼看长官,目光中没有敬畏,只是混杂了一点恐惧的不满。
老少尉瞪眼:“约翰你别犯混——头盘是长官的!”
粗脖子大兵看上校,年轻的上校目光游移,看看满头黑泥的女孩子,又看看那野兽般的士兵,脸色惨白,摇了摇头:“我不用了……你们……请便吧。”
粗脖子大兵转脸去看老少尉。
老少尉哈哈一笑说:“便宜了你”,说完挥挥手。粗脖子大兵兴高采烈,附身继续搬人。
“等等!”老少尉拦住了这**焚身的丘八,问周围的人:“她刚才说是谁的女儿?你们谁听清了?”
士兵们一起摇头。那拖着欧珂娜的士兵大声说:“她能是谁的女儿?住在天水区的,最高贵的老爹也不过是黑社会。”
少尉说:“至少是个军校生,约翰你别留麻烦,懂吗?”
粗脖子大兵有点遗憾地开玩笑:“这么年轻干净的小姑娘,吃一顿就杀掉,可惜了可惜了。”
少尉一扬眉毛,那大兵已经抱起欧珂娜,脚不沾地地钻进了那条窄巷。士兵们哄笑起来。上校也笑笑:“这家伙多久没见过女人了?”众兵士正要凑趣挖苦约翰几句,却被少尉制止了:“先别开玩笑,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吧。”他走到娟姐小厨前面,问几个孩子:“你们父母呢?”
几个孩子脸色惨白,只有耀扬的大妹还能说话:“他们出去了。”她想了想,补充了一句:“——我哥哥是警察。”
军官点点头:“那就对了。”他一扬手,一群士兵端着步枪冲进去,逼住了几个孩子,回头看上司:“连长,这几个……”
少尉掏出白手绢擦擦鼻子,皱着眉头看部下们,明白了他们的意思,摇摇头:“这么小的小女孩也想推倒?你们不要太野蛮了。”
士兵们有些沮丧地服从,杀死了耀扬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。四个孩子死之前吓得傻了,完全没有挣扎,就像练习刺杀用的稻草人一样直挺挺地倒下。
这些士兵们杀人的方式很熟练而且有些特别,刺刀都刺在脖子上,四个孩子颈部的大血管都被俐落地割开,死去的人体像破了的高压水龙一样地喷出鲜血,娟姐小厨满地是血,这处房子地基不大好,有点倾斜,血水缓缓向门口的方向流淌,慢慢地蓄积到接近门槛的高度。
军官平静地找了把椅子坐下,坐下前还用手绢擦了擦椅子,然后看看那些满怀期待的部下们,说:“去玩吧——不准放火!”
他拉着长官耐心地坐在店里等待,士兵们默契地四散开,两组人把守住两侧的街口,其他人在附近一家家劫掠和杀人。
一直到天黑,娟姐小厨所在的东河路两边住户全部被杀光,这群穿军装的杀人狂才住了手,渐渐聚集在餐馆前面,抽烟聊天,做一点交换赃物的交易。
天色渐黑,少尉注意到被建筑掩映的城市天空颜色有些古怪,他走出餐馆,看到四周的楼房后面,正涌现出一处处火焰与浓烟。他有些不满地自言自语:“谁带的兵?上面说了,这是帝都不准放火,还敢乱来?”
士兵们没有注意长官的话,所有人都拿着一两样自己不需要的东西,观察着同伴的货物,或者低声耳语着讨价还价。
在刚刚的杀戮与抢劫中,他们收获不小,每人背着一个包裹,聚集在街心。有一个军士带人在娟姐小厨的后厨房草草准备了些食物,分发给士兵们,他们就坐在满是血水尸体的地上吃喝起来,神情镇定得可怕。
他们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们并没有错,犯错的人是皇帝。
军队就好像钢铁,但每一支部队,又有着不同的气质与特色,就好像是同样是钢铁铸成的不同工具。他们这些远东军是帝国的屠刀,指向那里就把血腥与杀戮带到哪里。
疤面少尉冲跟在身边的两个通信兵比了个手势,两个人立刻撒开腿向相反的方向狂奔,叫来了负责把守两边街口的军士。
“怎么样?那警察的父母还没出现?”
两个军士摇头。
疤面少尉说:“不用等了,收队吧,其他的部队已经开始放火了,他们天黑前回不来就永远回不来了。”
几个军士分头去整顿部下,疤面少尉带头经过街道的东口向北走去,没有注意到,在十字路口旁边的水渠里躺着一对中年夫妻,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身份,就被兴奋的士兵乱枪打死了。
这一夜,帝都无名无姓的死者何止千百,此后的几天中市政部门恢复秩序,清理尸体,胡乱埋了至少两三千人,没有精力也没有办法查核这些卑微的牺牲到底叫做什么,有过什么样的生活和故事。
耀扬在天水区乱闯了一夜,也没有找到父母,遇到的只是越来越混乱的场面。天越黑,士兵越疯狂。枪声越来越密集,火光越来越多,更是常常能看到在燃烧着的房子前、在路灯仍然亮着的大陆上,就上演**甚至是**的戏码。而暴力的目标开始的时候,耀扬只是一边躲避乱兵一边找人,后来,他已经顾不上找人,只是为了保命而在天水区的胡同里来往逃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