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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口传来一声猫叫,“喵呜”,轻微而安详,三哥心头一喜,向窗口望去。

那声猫叫,稔熟亲切,三哥在睡梦里不知已听了多少回,那是“二黑”的叫声,夜半梦回,却不见“二黑”在身旁,难道,“二黑”也遭遇了不测?

江湖波谲云诡,一切皆有可能。

为此,三哥忧心忡忡,神马“大黑”与灵猫“二黑”,是他的朋友,“大黑”也许被一窝狼劫走了,相信“二黑”不会,当初,自个儿被“仙桃迷醉一封信”迷翻时,记得是坐在马车车座上,最后一瞥,见白面书生拔出匕首,捅向自己腹部,醒来后,腹部却并无被刺的伤口,是“大黑”发觉,发足飞奔,使自己逃过一劫呢?还是“二黑”从车上蹿出,扑咬杀手,救了自己呢?三哥无从知晓,或许,是“大黑”、“二黑”,协力救主,方始自己免于一死吧。

三哥深信,只要“二黑”不死,一定会来找自己,它的鼻子超灵,会在风中地面嗅吸气息,寻迹而至,能不能找到其他人,三哥不敢说,却坚信“二黑”能找到自己。

数年前,在柴达木盆地,三哥的四轮马车遭狼群突袭,三哥与“二黑”失散了,当时,他赶着黑骏马“大黑”向东逃窜,那群饿狼足有数百头,在后穷追不舍,追了一天一夜,当然没追上,三哥在逃跑中发觉,“二黑”不见了,以为“二黑”被狼吃了呢,心痛不已。

半月后,三哥在西安碑林闲逛,当他回到泊车处,忽听得一声猫叫,抬头一看,“二黑”在车顶摇尾站着,那双碧绿的琥珀眼,正瞅着自己呢。

“二黑”没死!

能在荒凉的柴达木盆地,逃过几百头饿狼之口,唯一的可能性是,“二黑”纵上了高高的胡杨树,饿狼虽凶猛,却无法上树,只能眼巴巴地望着“二黑”,干着急吧。

从柴达木盆地到西安城,相距千山万水,“二黑”是怎么找到自己的?

是嗅着马车的气味,还是自己身上的气味,万里寻迹,跋山涉水,找来了?!

此事说给别人听,会以为你在讲故事呢,估计没人会信,除非听的人是三岁的童子或是傻子。

从此,三哥知道,“二黑”不仅眼睛超亮,鼻子也超灵,“二黑”不是一只寻常的猫咪,是一只通灵神猫。

如今,我与“二黑”在南京失散,已有一个多月,“二黑”怎么现在才回到自己身边呢?

这一个多月来,我没跑远呀,只是在南京、镇江、杭州一带活动,其间相距只有几百里,“二黑”怎么就迟迟找不到我呢?

对了,在杭州百花院,我被关押在地下水牢半个月,身上气息,与地面彻底隔绝,“二黑”的鼻子就是再灵,料想也嗅不到自己的气息,“二黑”迷糊了,故而,辗转找寻,姗姗来迟。

今儿,蓦然听到一声猫叫,当即,三哥便认定那就是“二黑”。

尽管在常人听来,“二黑”的叫声,与其它猫叫没啥区别,三哥却能听出不同的韵味来,“二黑”的叫声里,带着点昆仑冰谷寒风的粗犷与放荡,有些像风中碎石在山坡上滚落时发出的沙沙声,跟家猫的叫声迥然不同。

三哥能从千百只猫叫声中,分辨出“二黑”的叫声,听得多了,自然就熟,自然就能品出独特的味道来。

此刻,三哥百感交集,抬眼向窗口望去,只见窗外白雾茫茫,窗纸上映着两枚碧绿的翡翠,翡翠中间是金色的瞳仁,有点像琥珀,却无琥珀的黯淡沧桑,水头极足的翡翠,包裹着菜花黄般金色的瞳仁,那正是“二黑”美丽的双眼呀,好样的“二黑”!

三哥大喜,知道救星来了,面上却不动声色,他不想让铁头发觉,用食指在嘴上一碰,像是无意触碰的模样,三哥手语的意思是:别叫“二黑”,我听见了。

灵猫“二黑”当然看得见,更看得懂三哥的手语,只见窗纸上两枚美丽的琥珀,上下一动,乖巧的“二黑”在点头呢,意思是:喔,等你。

之后,窗纸上的两枚琥珀,一动不动,像凝固一般,盯着三哥看,“二黑”静若处子,伏在窗台上,等三哥。

其实,三哥多虑了。

铁头在沉思中对三哥的手势,浑然无觉,视三哥为无物;至于“二黑”,铁头更无法看见,他头朝门,又不能动,连窗也无法看见,遑论窗口的“二黑”了。

灵猫“二黑”的聪慧狡黠,即便连三哥,知道得也不多,不过,有一点是肯定的,“二黑”的目力异常锐利,完全能穿透迷雾,带领自己,绕开闲杂人等,悄然离开客栈。

三哥对铁头道:“老铁,哥走啦,后会有期。”

铁头望着三哥的目光充满迷惘,这是棵烂白菜么?草,真有点吃不准。

对,老子不访查一查,暗查。兴许,能查到老帮主的真正死因呢。

三哥离开铁头,走到窗口,开窗,摸摸“二黑”的头,做了几个手势,意思是:避开所有的人,带我离开客栈。

“二黑”点点头,也不作声,跳下窗台,带着三哥消失在大雾中。

那天的雾,史无前例,临到正午才散尽,等水道的大批保镖在安康客栈内外,展开地毯式排查时,三哥早已在三四十里之外了。

***

三哥扮成跑单帮的生意人,雇了辆驴车,直奔南京郊外蚕桑镇香兰客栈,当赶到客栈时,天已黑尽。

九天前,龙长江率领大队人马,在香兰客栈追杀南不倒,九天后的今日,水道人马已撤离。

三哥叮嘱车夫道:“老板,车赶得慢一点,别停留。”

车夫嘀咕道:“这个镇好怪啊,天刚落黑,怎么像半夜三更似的,连鬼影都不见一个。”

三哥叮咛道:“慢慢走,别说话。”

是夜,月色惨白,香兰客栈大门前,不见人踪,阒寂无声,客栈的朱漆大门,破败倒塌,门前的墙上,沾着黑褐色的血迹,看来,不久前,此地曾有一番激战。

门旁那面杏黄色的店招子,已被生生扯烂,在夜风中无精打采地飘拂,拍打着脏兮兮的院墙,发出忽啦忽啦的声响,从客栈大门望进去,店堂内黑洞洞的,不见一丝光亮。

显见得客栈已废弃,客栈附近的居民,早已关门落锁,门缝窗缝不透一丝灯光,听不到人声,也听不到娃儿的哭笑声,甚至,连一声狗叫,也听不到,处处透着怪异。

客栈门前的街,垃圾堆积,废纸与落叶,在夜风中打着转转,发出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,令人窒息,月光下,鳞次栉比的屋舍,像是无人居住一般死寂,死寂中透着妖异,让人瘆得慌。

几只乌鸦,时不时扑次扑次,从街巷上掠过,在月下,投射出几道纷乱的黑影,“呱呱,呱呱”,时不时,发出几声破碎不祥的哀鸣,冷月下的香兰客栈,显得更为凶险不测,幽昧怪异。

一望即知,香兰客栈出事了。

不倒怎么了?来宝怎么了?客栈林掌柜怎么了?

三哥打了个激灵,他在心里关照自己:“冷静,冷静,越是凶险莫测,越要沉着镇静。”

三哥咬着嘴唇,看着车窗外的客栈。

车夫赶着车,道:“草,这地方有点熟。”

三哥问:“你以前来过?”

车夫道:“没,听说九泉之下,也是这般邪气,没一丝活人气息。”

三哥道:“得,咱们走快点。”

车夫吆喝着驴儿,驴车小跑着,离开香兰客栈。

拐过一个弯,便有了街灯,又拐过一个弯,终于见着人了,街灯下做生意的小商小贩,扯着嗓子吆喝生意,行人往来不绝,熙熙攘攘,跟刚才香兰客栈所见,判若两个世界。

驴车在一个叫“小白”的客栈停下,三哥付了车费,跳下车,在小白客栈住下。

三哥叫来店伙,问:“伙计,哥刚才经过香兰客栈,见客栈一付破败的样子,莫非客栈倒闭了?”

店伙道:“嗨,倒闭就好啦,哪是倒闭啊,是水道追杀南不倒,把客栈给端了。”

“啊,有这等事?南不倒抓到没?”

店伙道:“南不倒哪有那么好抓,听说,水道探子明明看见南不倒住在香兰客栈,却硬是没抓着。”

三哥松了一口气,只要南不倒母子与众人平安就好,世上还有比平安更重要的事么!

店伙道:“传说,南不倒在土行孙那儿,学了一招地遁功夫,带着儿子与林掌柜等人地遁了。水道舵主龙长江,命手下挖地三尺,竟挖出一条暗道来,却没挖出一个人,活的没,死的也没,你说,怪不怪?”

三哥笑道:“咦,客栈有暗道?是本来就有呢?还是客栈掌柜修的?”

店伙朝他白了一眼,道:“客官这话问的,小的哪知道啊,客官要问,去问林掌柜。”

三哥道:“哥只是随便一说,哎,伙计,客栈门前的街怎么空啦?”

店伙道:“别提啦,听说南不倒在这儿,阴山一窝狼的人也蜂拥而至。”

三哥道:“水道与一窝狼,水火不容啊,定是他们打起来啦?”

店伙道:“没啊,两伙人没打架,一窝狼也是来杀南不倒的,两伙人像约好似的,你来他走,你走他来,出事头一天,最初到客栈的是一窝狼,住店的客人,被杀十来个,一窝狼怕那条街上的居民出来碍事,见一个杀一个,杀了七、八个,杀得街上的居民魂飞魄散,一到天黑,便窝在屋里,不敢出门,即便白天,街上也行人稀少,哎,成了条空街。过了不久,水道的人来了,一窝狼就撤了,两家人挺客气,没干仗。之后的数天,也是这样,你来了,我走,我来了,你走,你在客栈,我在镇郊,你在镇郊,我去客栈,配合默契,像是商量好似的,见面却不打招呼,真怪。”

“一窝狼乱杀人,官府不管么?”

店伙道:“管,怎么不管,官兵来了,一窝狼便没了,官兵走了,一窝狼又来了,二十来条人命成了悬案,南京府尹头都大啦,在街上驻了几天兵,才算安宁了几天,昨天,撤兵啦。”

“是嘛。”

店伙道:“听说,如今镇上还有一窝狼与水道的探子呢,好像贼心不死,还在找南不倒,他们认定南不倒没走远,定在附近藏着,劝客官一句,没事,别在街上瞎逛,免得吃误伤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半夜,三哥换上一身夜行衣靠,推窗,掠了出去,灵猫“二黑”随即尾随其后。

一人一猫,在屋脊上飞掠,直扑香兰客栈,三哥想去看看那条救命的暗道。

月色惨白,空街显得越发阴惨恐怖。

三哥在香兰客栈门前落下,“二黑”嗖一声,蹿进大门,三哥随即跟进,只见店堂里桌翻椅折,血迹斑斑,地上的血泊,已干涸,穿过店堂,进入客栈前院,院内的屋舍,门窗破败,七斜八歪,过道上垃圾堆积,臭气熏人,三哥在前院转了一圈,没找到暗道,走到前院尽头,便是后院高耸的封火墙,墙未破损,后院院门却已毁坏,破敝的门板,丢弃在台阶旁,黑洞洞的门洞内,寂然无声。

三哥蹿入门内,月色下,只见院中花草蔬果,尽遭践踏摧折,只剩了几茎残枝败叶,杵立在夜风中摇曳瑟缩,楼堂屋舍,已遭焚毁,堆积的瓦砾间,耸立着几堵熏得乌黑的断壁残垣,往日美丽宁静的后院,竟成一片废墟。

三哥要找的暗道,不用费心,一会儿就找着了,废墟中间,有条踩得平整的通道,通道两旁,堆积着新鲜的沙土砖石,走进通道,在一堵断壁下,有一洞***有台阶,可容一人进入,大约这就是暗道了,三哥向“二黑”打个手势,让它断后,自己沿着台阶,进入暗道。

“二黑”漆黑的毛色,跟漆黑的洞壁融为一体,没人会发觉,废墟上有只猫呢。

“二黑”明白,自己的职责是断后望风,若发现险情,就报警。如报警及时,三哥会有犒赏,给它做鱼吃,三哥做的鱼,鲜美无比,“二黑”最爱吃;若报警不及时或暴露在陌生人眼前,三哥会罚它,让它十天闻不到鱼腥。

不到万不得已,“二黑”不会临敌,三哥绝不允许“二黑”身临险境。

若是暴露在江湖高手面前,“二黑”的生死就不好说了。

故而,三哥严令“二黑”离陌生人远一点,不信任何陌生人,不吃陌生人递给你的任何食物,再好也不吃,最好,让陌生人找不到,看不见。

灵猫“二黑”明白,三哥定规矩,是为它好。

江湖上的人,只知道三哥有个怪癖:爱猫,却不知此猫有何妙用,最多知道,在危险时刻,这黑猫会狂叫报警,仅此而已。

大约,如今“文弱书生要你命”知道得会多一些,这黑猫,关键时刻还会舍命救主呢。

至今,“要你命”的右腕上还留着“二黑”的几枚牙印,那一咬,疼死爷啦,匕首掉地下,三哥算是捡了条命,这猫野啊,像只小豹子。

难怪三哥爱猫,换了我,也爱。

有“二黑”断后,三哥无后顾之忧,他可以聚精会神地面对眼前的一切,进入洞内,鼻端闻到一股烟火气,从怀中取出火折子,一晃即燃,又取出一枝松明,点上,吹灭火折子,擎着松明,查看洞口,见洞口四壁被烟熏得漆黑,看来,当初龙长江在洞口曾用烟熏,想把南不倒等人全熏死,想不到龙长江的心竟如此歹毒,这笔账,哥给你记上,到时候再算。

“二黑”不即不离的,在三哥身后跟着。

暗道当然是林掌柜修造的,看来,南不倒等就是从暗道逃生的。

暗道宽约两人许,高约一人许,洞壁多由砖石砌就,如今,洞壁多添了些新挖的洞坑,隔个两三步就有个洞,洞坑的挖痕是新鲜的,散落的沙土砖石,也是新鲜的,有些洞穴挖得较深,用木板支撑起来,类似于“掌子面”;有些洞穴不深,只挖了个坑。甚至,偶尔地面上也挖有洞坑,挖出来的泥土沙石,多数已运出暗道外,否则,暗道内就根本无法通行了。

看来,龙长江进入暗道后,怀疑洞中有洞,在查找南不倒逃生的出口。

三哥对每个新挖的洞穴都不放过,都要查看一番,对较深的洞穴,还进内查看,却多是死洞,行走有顷,忽地,见左手洞壁,挖出一个大洞,洞口散落着砖石,新鲜沙土,一扇沉重的铁门,弃在暗道上,从进口延伸通向前方出口的暗道与一侧的洞壁暗道,在此,形成了一个三岔口。

三哥先进入洞壁暗道,只见两壁、穹顶、地面,全用花岗岩砌就,岩石上布满苔藓,看来,水道终于找到了南不倒的逃生出口,不知他们过了几天才找到?

可以肯定的是,最快,也得过半天吧,光洞壁暗道的这个大口子,土石方量,毛估估,也得用马车拉个六七车。

料想此时,南不倒等人早已逃之夭夭了,哈哈,这叫心凶命穷啊。

心越凶,命越穷,想要的,越得不到。

上帝一次又一次的劝诫人,要善良,要和淡,人却一次又一次的不听劝,不听劝的人,结果一定不会好。

三哥对林掌柜肃然起敬,林掌柜是个有城府的人,要是他不修这条暗道,众人会死得很惨。

三哥未深入洞壁暗道,他从洞壁暗道返回,要去看看从暗道进口通向前方的出口,究竟在何处。

莫非暗道另一头的出口,也被水道的人堵住了?

能知道暗道进口与出口的人,料想也知道洞壁暗道,龙长江能知道进口出口,怎么就不知道洞壁暗道呢?对这一点,三哥实在想不通。

告密的人,必然知道所有的进出口,也许,心中不忍,留了一手也未可知。

人总是有良知的,人也总是有良心的,既无良知又无良心的人,必竟极少。

三哥出了洞壁暗道,向暗道的另一头走去,一路上再不见壁上地上有挖掘的洞穴了,路面平坦,曲曲折折,走了一会儿,只见眼前一亮,一片月光照在洞口,到出口了。

出口也有一股刺鼻的烟火味儿,出洞,是一个大屋,屋顶有个大洞,月光从大洞中斜照进来,正好对着洞口,洞口有扇铁门,打开,移入墙缝,铁门外是个烧得半焦的衣橱,看来,衣橱是用来遮挡暗道出口的。

铁门完好无损,显见得是用密码开门,能密码打开暗道铁门的除了林掌柜外,就只有修造暗道的工匠了,莫非,出卖暗道的人,是那个工匠?

能营造如此隐秘的暗道与暗门的人,世上并不多见,据说,南京倒是有一个,名叫“班门怪才郑初一”,听说,他精于此道,关键部位,摒绝众人,自己亲自动手修造,并且,是个倔头,信誉极好,严守雇主机密,决不会向第三者透露工程秘密,给再多的银子,也白搭,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主儿。

其实,人是说不定的,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,若诱之以利,或胁之以死,甚而至于,恶极之极,不让你死,只是变着法儿折磨拷打你,能牙关咬定,不吐一字之人,这世上实在少之又少。

也许,泄密的人正是班门怪才郑初一呢,三哥不禁心中一寒。

破屋门窗大开,月色朗朗,十分明亮,屋内的一切,尽揽眼底。

三哥吹灭松明,将松明放在洞口衣橱上,一门心思查看出口内外。

暗道出口也曾烟熏火燎,洞口内外熏得漆黑,地上还有燃了一半的柴火呢,看来,龙长江知道此暗道的进出口,从两头堵截烟熏暗道,必欲置南不倒等人于死地啊。

劈波斩浪龙长江够狠够毒,跟其乃父根本不是一路人,在安康客栈,若知道他如此歹毒心肠,当时,定会灭了这个畜牲。

三哥察看破屋,屋子颇为宽畅,屋内除了洞口衣橱外,不见其余家具,柴火、砖瓦、椽子、白垩、木条子散掷一地,屋顶不光有个透光大洞,一旁屋顶天花板上也有个大洞,这两个洞,开得莫名其妙,水道的人,没必要开这两个洞。

这两个洞,多半是道上侠义之士所为,起初藏匿其间,伺机而动,而后,突然闯入,扑灭烟火,其侠义肝胆,可歌可泣。

他们会是谁呢?这个没法猜。

三哥出屋,屋旁毗邻两间瓦舍,屋外庭院宽绰,周遭圈以树篱,附近并无农家房舍,看来,此屋已在镇郊。

如今院中树篱,东倒西歪,屋内的家具,床铺、桌椅、箱笼、被褥扔得到处都是,院子中间,还码着两垛未用尽的柴火,地上布满杂乱的车辙与马蹄印痕,一派破败荒芜,满目狼籍景象,想想林掌柜多年的苦心经营,如今竟落个如此下场,三哥心中不忍,不免恻然。

沉吟移时,三哥想去看看洞壁暗道,大约,不倒等人的搭救,全仰仗于此洞吧。

三哥在出口衣橱上,取下松明,点燃,返回暗道,走了一阵,到了洞壁暗道,转身进入,行走较久,足有二三里路光景,到了洞壁暗道出口,只听得叮冬叮冬的滴水声,抬头一看,头顶有一眼圆形月光,低头一看,脚下依稀是一洼清泉,手在洞壁上一摸,岩石上布满青苔,湿漉漉的,十分清凉,举着松明的手,伸出去一照,原来,是一眼水井,出口在井壁下方,距井水有三、四尺高,距井口却有丈把深,井壁上嵌有铁梯,不细看,发觉不了,设计得颇为巧妙周到,三哥抓着铁梯上去,出了井口,从井栏上往下看,无法看到井下一侧,有个洞口呢。

到了地面井栏,见周遭茅草茂密,一人来高,遮掩着井栏,若到近前,不分开茅草察看,连井栏也休想看到。

三哥坐在井栏上,察看四周,见井口在一块长着草的洼地中间,草洼四周,是成片的苹果树,原来是个郊外果园,三哥听林掌柜说起过,镇郊有个西山果园,风景优美,春季桃花缤纷,夏季,枝头挂满水蜜桃,也属林家私产。

如今,众人杳如黄鹤,飘渺无踪,南不倒他们能去哪儿呢?

秋风飒飒,夜禽哀鸣,风中隐约传来叱喝声:“说,南不倒藏在哪儿?”

三哥神情恍惚,以为自己在问自己,起初,并未在意。

之后,又是一声低沉压抑的叱喝:“兔崽子,不说,老子弄死你!”

这才恍然大悟,有人在找南不倒,看来,被逼问的“兔崽子”知道南不倒的下落?他是来找南不倒的,当然得去看看。

三哥起身,钻出草丛,循着人声,摸了过去,身后不远处,“二黑”悄悄尾随。

月色朗朗,如同白昼,借着草丛旁果树的阴影,三哥循声潜行到近前,匿身树后,只见一条大汉,脸上蒙着黑布,身着紧身衣裤,佩刀,手握一柄杀猪刀,俯身树下,膝下压着一个少年,那少年嘶声叫道:“爷,轻点轻点,你膝盖压得小叫花快断气了。”

小叫花是个黄头毛,看上去,只有十二、三岁。

大汉手里掂着杀猪刀,道:“好哇,兔崽子,还带着柄杀猪刀哇。”

原来,大汉手中的杀猪刀是从小叫花身上搜出来的。

黄头毛道:“小的,小的,只是防身用的。”

大汉道:“爷还真没见过,这么小的萝卜头,身藏凶器呢,一看,就不是个善渣。”

黄头毛道:“防个身,不行么。”

大汉道:“呵呵,死到临头,还百老百口,爷说不行就是不行。说,南不倒在哪儿?”

黄头毛道:“小的,只是,只是没法说,压得,压得小的,没法,没法开口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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