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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在外，军令有所不受。”叶莲素手一挥，“来人，把使者关起来。”
使者怒道：“你敢！”
“使者放心。”叶莲道：“等我把阿达尔打得全身残废，不得动弹，再与你回去请罪。”
使者还想再说什么，士兵已经上前，一左一右，将他架了下去。
“叶政。”长孙丽妍身形一闪冲入营帐，“卿如月要生了，你快去吧！”
如月姐姐要生了？叶莲心头一喜，大步离去。
苦战许久，终于有件喜事了！
“如月，我来进了！”叶莲语气激动，眉眼之间满是不可掩藏的高兴。
卿如月半靠在床头，一个身形极小的婴孩静静躺在她怀里。
叶莲会心一笑，放轻脚步上前。
卿如月注意到叶莲的到来，朝她微微一笑，“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叶莲看着婴儿绯红小巧的脸，不由笑道：“好可爱的孩子，名字想好了吗？”
“想好了。”卿如月温和一笑，“孩子随你姓，取名为镜，秦镜的镜。”
适时，婴孩悠悠转醒，好奇地看着叶莲，张口咿咿呀呀地叫着。
“叶镜，好名字。”叶莲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柔软的脸蛋，“阿镜，你可要快快长大，到时候爹爹教你武功好不好呀？”
叶镜朝她眨了眨眼，高兴地挥动小手。
卿如月温柔一笑，伸手将孩子递给叶莲，“你来抱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叶莲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叶镜，“好小的孩子啊。”
“小时候，我很喜欢大师兄，一直幻想着有天能和他成亲生子。后来我真的跟大师兄成亲了。”卿如月道：“成亲那天，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。”
卿如月吸了口气，语气微咽，“他说，‘我不爱你，你要的幸福，我给不了，放手吧’。”
她自嘲一笑，“可笑我自负聪明，却一生为情所累。”
“如月姐姐。”叶莲轻声劝道：“都过去了，放下吧。”
卿如月温声道：“莲儿，我只愿你一生懵懂无知，没心没肺。答应我，就算孤独一生，也不要栽在男人手上。”
“如月姐姐，你怎么了？”叶莲心头一硌，“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？”
这些话，明显有交待后事的含义。
卿如月微微一笑，“莲儿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”
“可你说过除了我身边哪也不去的，你说过的……”叶莲低声道：“不要走好不好？”
“其实我就早该走了，只是一直拖着，想等到孩子出世，想看着你成亲生子……”卿如月道：“只可惜，我这一生已经走到尽头了。恐怕，不能再等了。”
卿如月的手缓缓落下，声音轻柔如初，“以后，阿镜就交给你了。”
几乎是同时，原本乖巧安静的叶镜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。
叶莲深吸一口气，道：“阿镜乖，哭可以，但哭过以后一定要坚强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叶镜止了住哭泣，抬手擦擦叶莲眼角的泪。
叶莲怔了怔，破涕而笑。
回忆戛然而止，叶莲纵身上马，踏上归途。
长孙丽妍站在山顶，目送叶莲一行人远去。
军队越走越远，长孙丽妍回头看向坟冢。
那里面，是卿如月。
“卿如月，其实有句话，我一直想对你说，但因为觉得矫情，一直说不出口。”长孙丽妍道：“我想说，肉体的污浊，永远玷污不了灵魂的高贵。”
微风过境，天地清明。
武阳站在不远处，眼中笑意浅浅，“阿妍，跟我回家吧。”
长孙丽妍回首，微笑道：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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